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分卷阅读75(1 / 1)

45章 殿内烛火昏暗,小太监们方才点了熏香,便听太子道:“今夜不必点香。” 小太监忙应下了,将香炉熄灭。 李照上了榻,拿起案上的一卷书,读了几页,目光便不自觉地转移到了案上那碟柑橘上。 昨日立冬夜宴,皇帝特意赏了他两筐柑橘,因记得前两年他很爱这个。 李照谢了恩,将两筐柑橘带了回来,既是特意赏给他的,就不能再赏人,为表对皇帝赏赐的感激,便将这些柑橘都分摆在了殿中。 “殿下,以后每年进贡的柑橘都赏我,好不好?” 一双笑眼在烛火中恍然闪现,却是眨眼之间又消失不见。 李照轻闭上眼,深深地吸了口气。 如今他想到卿云,心情便难以言喻,如同心上扎了一根尖刺,一想,便觉着胸膛发紧,心尖疼痛。 原是个纯稚天然的小内侍,怎会变得那般恶毒,工于心计,随口便是为了争权夺利,牺牲几条人命?是他教错了他吗?他又何时是那般教他的?! 书卷垂于膝间,李照额头靠在手腕上,想到那日卿云跪在殿内,对他说出的种种言语,便感到荒谬,那日发生的事仿佛都只是他做的一场怪梦。 如今梦醒了,东宫如旧,那么他自己呢?是否亦然? 那日他仓促间将卿云逐出东宫,已来不及和卿云逐一对质细说,只不假思索地先做了选择,保住卿云的命再说。 W?a?n?g?阯?发?B?u?页?i????ǔ?w???n?Ⅱ?????????????ò?? 对自己这般抉择,李照事后也觉着不可思议。 那样心术不正,胆大包天的奴才,合该直接处死才是。 他为何在盛怒之下还要百般筹谋,留下他一条性命?甚至不惜舍了长龄这个曾救他性命的忠奴去护他? 李照盯着膝上的书卷,恍然间却仿佛又见卿云趴在他的膝头,一面剥柑橘一面同他言笑晏晏,闲话家常,他从来胆大,不仅不爱自称奴才,还什么都敢说,无论是朝政,还是李照日常的一食一饮,他总毫无顾忌,一派天然之色。 如今的东宫变得很寂静,比从前更寂静,这种寂静,李照原已惯了的。 他既入主东宫,做了太子,有些东西便该舍了,经过当年的刺杀之后,东宫更如铁桶一般,无论是人与事,皆滴水不漏。若非他那日一时兴起去了听凤池,便也不会有个卿云入东宫,也便不会有如今这夜下思忆。 放下书卷,李照下榻去了正殿书房,从书桌屉内找出个紫檀盒子,打开盒子,从里头拿出了个淡色络子于掌心轻轻摩挲。 两年的时光,说长不长,说短也不短,卿云和长龄被他逐出东宫也快要一年,两年对一年,再过一年,再过一年……兴许他也便放下了。 他能放下吗? 李照叹了口气,将那络子轻轻放了回去,合上盒子。 络子送了出去,人却是不见了,除了留下一瓶丹药外,秦少英便不再来真华寺。 卿云心中不免失望,但他毕竟在寺里已熬了一年,终究不是当初那个处事急躁的他,故而还算镇定。 长龄既说李照每年都要来寺中祈福,他又何愁没有能再见到李照的机会呢? 当日被李照逐出东宫,他几乎是没有辩解的机会,他猜测李照之所以会那般,一是的确气急攻心,二则是没时间了。 这样一来也好,两厢中间留下了未解的结,兴许李照会因此一直念着他呢? 待到日子久了,当日的怒气便会渐渐衰退,等到李照想起了他的好,或许还有转圜的余地。他是不会就这么消沉下去的。 这是卿云和长龄一起过的第三个年。 既是过年,再怎么艰难,也得张罗庆祝一番。两人硬挤出了钱,买了些糖果子和素肉,长龄从山上打柴回来烧了些炭勉强能用,二人裹着被子烤火,依偎在一块儿吃糖果子。 卿云嘴里许久没尝到甜味,放在嘴里不断咂摸着不肯就那么轻易咽下去。 秦少英的丹药确实管用,他如今身子比先前好上了许多,烤着火,又靠着长龄,浑身懒洋洋的,竟觉着有几分安宁,这种安宁却是从前在东宫过年时没有过的。 那时他心中总藏着事,一心一意想要取代他如今靠着的这个人。 卿云道:“去年咱们一块儿过年的时候,你知道我那时在想什么吗?” “想什么?” “想怎么对付你。” 长龄笑了笑,“那便也算是想着我吧。” “谁说不是呢,”卿云往长龄身上靠了靠,长龄身上还是比他暖和,“我想得头都痛了。” 长龄道:“可真是辛苦你了。” 卿云也笑了,“我想着你是立了大功的,兴许李照舍不得把你推出去。” “说什么舍不舍得的,”长龄道,“殿下宅心仁厚,不会那般做的。” “所以他不杀我,也是因为他宅心仁厚?” 长龄难得听卿云平静地说起此事,也不对李照喊打喊杀,便低头看向卿云,只见卿云面容在火光映照下洁白如玉,神色平静时便显得楚楚动人,叫人怎能忍心怀疑揣测他是藏有什么恶毒心思。 “太子殿下其实是很孤独的,东宫那么大,又那么静,除了奴才,就是臣子,他身边没个真正贴心的人,唯有你肯冒着杀头的危险去亲近他,”长龄温柔地凝视着卿云,“他不杀你,才是真的舍不得。” 卿云仰头看着长龄,“你不会觉着意难平吗?立了那么大的功劳,却还是被一同逐出了东宫,他这是怕我一个人在宫外死了,只能托付给你,你看,我欺负你,他也欺负你。” 长龄勾起嘴角,“也是我自愿的,你明白了殿下的苦心,想开了就好。” 卿云靠在长龄肩上,“我没想开,他打我,我便恨他。” 长龄不语,只用力搂住了卿云。 这世上人的性子有千百种,卿云变成如今的模样,从前定受过许多苦楚,来了东宫之后,虽说日子比在玉荷宫时好过,却也是战战兢兢、如履薄冰,长龄也很后悔,后悔当初没有早些同卿云交心,让卿云能安下心,便也不会铤而走险,落到今日这般境地。 可谁知道呢?长龄总觉着他搂着的这个单薄小小的人儿总不会真的安分。 “倒是那时说的话还是成真了。”卿云缓声道。 长龄道:“什么?” 卿云道:“咱们又一块儿过年了。” 长龄不由失笑,那笑容也说不清是苦是甜,半晌,他轻声道:“是啊,又一块儿过年了。” 过完年,秦少英终于再度现身,腰上很给面子地挂了卿云打的那个络子,给卿云带了一堆点心吃食。 “你便这么背着长龄吃独食,枉费他拼了命地救你。” 秦少英盘腿坐在卿云身边剥松子。 卿云道:“秦大人若心疼,不如替长龄在太子面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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