要? 卿云撇了嘴,沉默了好一会儿,对李崇道:“我想吃糖果子。” 李崇道:“不行。” 卿云指了自己受伤的头,“我都摔跤了。” 李崇道:“是朕推的吗?” 卿云瞪大眼睛,过了一会儿,他竟想通了一般,噘着嘴道:“就算是你推的,你也不一定给我糖果子吃。” 李崇笑了笑,“你很会揣摩人的心思。” “这还用揣摩吗?”卿云道,“你的拳头比我大,你就可以不讲道理啊,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,”卿云嘴噘得很高,“我没有不乖,你也不给我糖果子吃。”随后,他又道:“先帝是谁?太后说他很宠我,我找他去要糖果子。” 李崇唇角上扬,“先帝啊,先帝死了。” 卿云脸色一白,他现在很奇怪,对一些话能懂,对一些话却模模糊糊的,一知半解,别的都还好,听到死还是很害怕。 “哦,”卿云小声道,“那算了。” 李崇单手撑脸,“他还活着的时候是很宠你。” 卿云道:“比你宠我吗?” 李崇道:“我宠你吗?” 卿云想了想,还是用了个折中的词,“还可以。” 李崇不由笑了,若说卿云真是装的,那他必须承认,他装得很好,也很有趣。 卿云试探地看李崇,他眼睛大,这么上下翻飞地看人,试探得很明显,李崇给了他个台阶,“嗯?” 卿云听他接话便松了口气,“朕,你想不想宠我啊?” 李崇:“嗯?” 卿云循循善诱,“其实宠我很简单的。” 李崇:“嗯。” 卿云把话挑明,“你每天给我五个糖果子,你就算很宠我了。” 李崇笑了,“朕为何要宠你?” 卿云也只是试探试探,悻悻道:“不宠便算了。” 李崇见他如此“随遇而安”,不由又起了逗弄的心思,“那你要朕宠你,你该付出什么呢?” 这个卿云早想好了,他大方道:“我以后每天多喝一碗药。” 李崇又笑了,他缓声道:“你若一直这么有趣,朕倒可以考虑宠宠你。” 卿云眼睛瞬间发亮,感觉头上撞出来的包都不疼了,坐起身道:“真的吗?”W?a?n?g?阯?f?a?b?u?y?e??????μ?????n?????????????????o?M “看你表现吧,”李崇道,“朕想带你出去走走,你愿不愿意?” 卿云有点害怕,他瞥了一眼殿外,今日摔出窗户后,宫人很快便将他抬进了殿内,他只顾着疼,也没看殿外到底是什么模样。 “我……”卿云犹豫道,“不出去,我也很有趣的。” 李崇道:“你哪里有趣?” 卿云道:“不知道。” 李崇失笑,“你都不知自己哪里有趣,便敢大言不惭说自己有趣?” 卿云倒是看得很明白,“我不有趣,你也不会一直欺负我呀。” 李崇定定地看着他,卿云那双眼睛仍是纯净如水,叶回春说他如今的所思所想全然是混乱的,不能将他当作常人来看,便是个痴儿,怎么李崇觉着他还是有些小聪明呢。 “程谦抑,你还记得吗?”李崇道。 卿云这回不敢撒谎了,“不记得。” “他是你的旧部。” 卿云没听懂。 “他是认识你的人,你的朋友。” 卿云眼睛又亮了,亮得很惊人,“他在哪?” 李崇微微眯眼,“你想见他?” 卿云点头。 “见了他,想做什么?” 卿云看了李崇,他实则是能够察言观色的,只是察言观色之后,脑子糊涂,不能清醒地应对,譬如,他感觉到李崇似乎有些不高兴了,但是不明白李崇为什么不高兴,而又记着先前胡说八道没饭吃,便老老实实道:“我想问问他想不想要一个有趣的小玩意。” “哦?是嫌朕不宠你,想换个更宠你的?”李崇笑眯眯道。 卿云笑而不语,笑得很含蓄,但意思在里头了:是的。 李崇逗他,“程谦抑相貌丑陋。” 卿云不假思索,“你也不好看啊。” 李崇抿唇笑道:“哦?朕在你心里也很丑?” 卿云原住他的吃他的,是该奉承一下他,心里到底也懂些基本的道理,但是李崇又不喜欢他胡说八道,警告过胡说八道就不给他饭吃,如今两个道理打架了,卿云觉着吃饭更重要,便轻轻点头,“你丑得我头疼。” 李崇大笑,笑声在别的宫人耳中只觉毛骨悚然,卿云却是还好,还跟着也笑了两声,好奇道:“程谦抑真的很丑吗?比你还丑?” 李崇没回答他,只笑眯眯道:“我带你去见个好看的人,如何?” 卿云根本不想出去,奈何他的意见对朕来说就是个屁,宫人们上来替他更衣,他才耍耍赖,朕就在边上盯着他,“是想让朕替你更衣了?” 卿云抖了抖,老实了。 李崇含笑指了替他更衣的宫人,“他长得好不好看?” 卿云瞥了一眼,“还可以。” 李崇明白了,‘还可以’便是卿云这儿用来敷衍人的。 李崇道:“那你自己呢?好不好看?” 卿云自醒来后便未曾照过镜子,他瞧见发光的东西也害怕,远远地看到镜子就大叫,似很不愿意见到自己的模样,尽管如此,他还是非常自信,“好看。” 李崇忍俊不禁,“其实你的相貌也不过尔尔。” 卿云心说那也比你好看,他不相信这世上还有比李崇长得更丑的。 等更衣要出殿门时,卿云脚步就动不了了,他也不是耍赖,是真的腿软,人蹲了下去,整个人一点力气都没了。 宫人们上前搀扶,卿云又滴溜溜滑下去,李崇懒得看他做作,打横将他抱了起来,卿云实在害怕,便将脸转过去,眼睛紧紧地闭着,贴在李崇的胸膛上。 外头阳光打在身上,他也害怕,浑身发抖,他便像是初生的婴儿一般,对殿外的世界充满了恐惧。 李崇将他抱入车内,卿云双手抓着他的衣服不肯放手。 李崇道:“朕又不丑了?” 卿云小声道:“我闭着眼睛呢。” 李崇笑了笑,“原来你每回见朕,都是在忍啊。” 卿云道:“是啊,所以你别欺负我了,你站在我面前就已经是在欺负我了。” 李崇此生听过最多难听的话就是从这张嘴里,也不知这张嘴到底是怎么讨好他的父弟的,李崇垂首看了一眼还紧紧闭着眼睛的卿云,抬手掐住他的两颊,卿云张开嘴,嘟嘟囔囔:“你又欺负我。” “朕一没打你,二没骂你,好吃好喝地供着你,也算欺负,看来朕还是该将你扔进大牢里。” 卿云猛地睁开眼睛,他的眼睛永远是一汪水,从前是万般情愁,如今却是干干净净,眼中只有害怕,“不要大牢……” 李崇逗他